大肠杆菌

杀人红尘中

【言棋】你的光辉23

这周末考计算机二级,所以停更两天果咩~
文也快临近尾声了,这算是终章的前篇,希望能从小可爱那里得到一些考试的好运气!哈哈哈
祝小可爱食用愉快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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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与骨血的交融势必会引起月人的骚乱,只要心觉醒了,他们一定会寻着心的行踪穷追不舍,为了得到这种人类的遗骸,他们不择手段。
   新型月人并不是月人,他们是为了争夺心而诞生的杀人武器——宝石对他们没有吸引力,他们要的,是心。
   现在,心与骨血重遇,心的生命觉醒,与月人的大战势必一触即发……
   这将会是一场毁灭性的战役。”
   这,是前天在密室里,周棋洛在李泽言的碎片中知道的秘密。
   他知道,心与他,最后只有一样能够留下。



   周棋洛在李泽言的拥吻中惊醒,他喘着气拉开他,颤悠悠地对他说:“阿言,你快走……”
   这颗在我左胸膛下活生生地在跳动的东西,它带着充沛的生命力和无可比拟的感情,在我身体里,排山倒海的复苏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能感觉的到,有数字不可描述的月人正往这边赶来,还有很多很多我们没有见过的怪物在我们身边蠢蠢欲动,杀机四伏,他们都在打着这颗心脏的主意。那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战斗和轻易能击败的敌人。阿言,那不是。
   今天,我可能会离开,并且永远都不会回来。
   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为了我,你等了好几百个孤独的世纪,就为了这一刻的重逢,为了我能清晰地再叫你一声“阿言”……有时候我想,要是我们没有这些特殊的身份就好了,哪怕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是爱,但是,我能在你身边。
   我其实,并不擅长说道别的话呀……
   周棋洛强忍住了自己的眼泪,他推开李泽言,“阿言,你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等事情结束了我会来找你的……”
  “你还要再逞强多久?”
   一语惊醒梦中人。周棋洛呆立住,嘴唇张了张,说不出一句话来。李泽言锋利的目光狠狠盯着周棋洛左右躲闪着的脸,“你,还要拿那样的话再搪塞我一次吗?”
   李泽言握住周棋洛窄窄的肩膀,“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洛洛,那样的等待我经受不了第二次的。”
  “那我能怎么办?你以为,我忍心对你说这样的话吗?!可是,你知道的,你身上有师父下的封印,处处都要受限……我怎么可能看着你去送死呢?”
  “那你就可以?”
   周棋洛不说话了。嘴唇抿的紧紧的不敢看他锐利的眼睛,脸颊憋的通红。
  “傻瓜,什么都要为我担心。你以为,我还为自己留了后路吗?”
   李泽言板正他的脑袋,把一个空空如也的小玻璃瓶摊开给他看——那是许墨偷偷给他的解药。
  “要从我身边离开,想都别想。”
   我们已经经历过生离,我们不要再忍受死别。

   远方浓稠的云裹挟着乌青的颜色朝海岸线沉重的碾压过来,猎猎作响的风助长了海浪的肆虐,太阳像是被吃掉了,天色呈现出一团乌泱泱的水泥色,混沌的海水中央有一团漆黑的巨物在暗中游弋。
   这一切迫在眉睫,即将降临。
   白起在池塘边,感觉到水面一阵阵无端形成的水纹一圈圈荡漾而起,像是地震的前兆,就连宫中的地板也在轻微的震动。
   洛洛他,怎么还不回来……
   不祥的预感萦绕在他燥郁的心头,他总觉得今天很多地方都不太对劲。
  “嗒嗒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许墨慌张的扳住白起的肩膀,面容显示出极度的焦灼。他来不及换气,手脚不协调的在白起面前比划,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白起第一次见这个一贯稳重的人这般自乱阵脚,他有些担忧的看着他:“许墨你别着急,缓一缓,慢慢说。”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棋洛他!……他有危险!!”
  “洛洛?他有什么危险?”
   许墨颤颤巍巍从白大褂里拿出那只金色的松果摆在白起手上,刚一看到,白起心都凉了大半。
  “快去告诉师父!!”
 

   白起和许墨急匆匆地跑到师父房门前,还未来得及敲门,没想到师父抢先一步就把门给打开了。
   他们三个人相顾无言地对视了几秒。
  “我都知道了。” 师父闭上眼睛。“今天我去图书馆没发现小棋洛,而且……我连藏在密室里泽言的碎片也感觉不到了。”蓦然他睁开苍凉的双眼,叹出长长一口气。“三百年了吧……我们藏了这个秘密,都已经三百年了。”
   他缓慢地走下台阶,双手一抬,一边搭上白起的肩膀,一边搭上许墨的,眼光里流转开一汪浓稠的哀伤。“他们也是我的孩子,我不能够看着他们一意孤行的去送死,我们,去帮他们吧。”
  “师父,恕我直言……虽然您的能力强悍,但是,要面对那么多的劲敌,单凭我们三个,有把握吗?”许墨迷茫的转过头看师父。
  “没有。”两字落下,让许墨和白起的脑子嗡的炸响。
  “那……那我,我去让别的宝石来帮忙,人多力量大,我去求他们。”白起慌乱的挣脱开师父的手急着就要往前跑,却在迈出一步后被师父重新拉住了胳膊。
  “我的孩子……别这么做。”
   宝石们不是不知道。当年周棋洛和李泽言的事情弄得满城风雨,周棋洛还背负着韩野的一条人命。我们要做的是明摆着死路一条的事,宝石们并没有这样的义务去送死,求情这样的事,没有意义的。
   当白起冷静下来想明白所处的这种境地,一下子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洛洛他……他明明是一个那么好的孩子,凭什么,他要一个人忍受这么多的痛苦,去默默地承担!去默默地牺牲!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呢?”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成为他本该成为的周棋洛呢。
   白起使劲的抽泣了几下,呼出不平稳的气息,一把将未流干的泪水擦干,他说:“我不管!我要去说!哪怕只有一个人愿意跟我们前往,也值!”
   他迅速地跑开。这一次师父没有拉他。



   白起踉跄地跑进会议室,刚一进门,二十五个同伴,二十五双眼睛齐刷刷地扭头看着异常的他。
   议长安娜站起身,疑惑的试问:“白起,怎么回事?你怎么慌慌张张的。”
   他脸上泪痕未干,他看着,他的同伴们。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周棋洛和他说过,“宝石们虽然提防着我,但他们对我却没有敌意。我想,他们都不坏,假如他们了解我一定也会愿意和我交朋友的。我也想,保护他们,即使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
   保护?
   白起觉得自己像是被泡在一缸酸水里。这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吧。大家,当异样产生时,在没有师父的指令下聚齐在会议室里,这明摆着是在商量退路了,他们不会有人打算去救周棋洛的。这些人的自私像是一把把钝锈的刀子刮在白起骨骼上引起持续不断的疼痛。明明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周棋洛对他们无偿的温暖却丝毫没有照进他们寒凉的心田。白起像是陷进了一个异度空间,他呆呆的矗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白起,喂,白起你还好吗?”安娜察觉到这个人的不对劲,有点担忧的朝他走去。但她还没离开座位多远,突然就吃惊地愣住看向了白起。
   他竟然直直地,跪了下去。
   时间恍惚间像是倒退到了三百年前,他们想起来,有一个叫李泽言的人,他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白起目光悲怆的看着这些被他称作“兄弟姐妹”的人。他顿顿地环视,将沉重的目光一个个留在他们惊诧的脸上,他把他们看了又看。
   过了很久他才说话。他含着浓重的鼻音说,“棋洛有危险……我恳求你们……恳求你们,出手救救他吧……”他咽下一点眼泪,继续道“即使你们是看在我的情面上,就当是,帮帮我白起……我求你们……”他,堂堂正正,坚毅不屈的白起,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们磕了头。
  “我求求你们,救救周棋洛吧。”
   一时间,人声鼎沸,一时间,鸦雀无声。
  “算我一个。”
   人群中,是悦悦打破了这份沉寂。
   瑟西不可思议的拽了拽她的胳膊,觉得她可能是经过了上次的重伤损失了太多记忆开始胡言乱语。“喂喂悦悦你!你不要命啦?周棋洛的事你别去掺和,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
   悦悦回过头,有点迷茫的看着自己的好朋友瑟西,她说,“我知道。”
  “那你还去?”
  “就凭这个。”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漂亮的粉色松果摆在案台上,“我受过重伤,不记得周棋洛以前怎么样。但是,在我眼里,他温柔善良,是个值得我为之拼命的人!”蓦地她回过头看向众人,“他可能有着不堪的过去,可是他没有害过我,一丝半点都没有。我从他那里得到了太多的欢乐和慰藉,我该还他……你们,我反而不明白。你们一直说的兄弟情义和团结互助,你们做在哪里?”
    悦悦走到白起身边,将这个颤抖的人扶了起来。“我知道这一去生死未卜,但我知道我命是为谁而死,我不后悔。难道在这个温室里,唯唯诺诺活千万年,就更加值得吗?”
   “那,我也去。”说话者,瑟西。
   “我也是。”说话者,克里斯蒂安。
   “我去。”说话者,贺尊。
     ………………


   他们出发时,已经是第二天天色破晓时分。
   那天,师父带着白起和许墨,以及自愿加入的另外九个宝石,一起上路了。
   白起带着周棋洛的木头剑走在最前头,许墨也鲜少的带上了自己那把千年都未出过鞘的佩剑。他们走之前都把周棋洛送给自己的松果摆在了宫殿的祭台上,整整十二只,包括师父自己的。
   这一去十二,不知几人能归。
   仁至义尽,刀剑如梦。
   只待生死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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